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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有人会说许七娘无辜,每每这时,她都会想到元庆十六十月,被人逼入绝境的沈甄。
倘若她遇见不是“无耻又不够无耻”的陆宴,而是许威滕王之辈,她还有命活吗?
沈谣见过肆意玩-弄女子男人,那可真是玩-弄,丝毫怜惜都不会有。
去吧,她许家女去了便知道,活着,活下来,才是最重要的。希兹尔曾把怀泰房里的姬妾拖在马后玩乐,而怀泰呢,闻言只是会皱皱眉罢了。
那种绝望、恐惧,她也曾亲自经历。
自那之后,沈谣将自己的天真和善良,托清风与明月,寄回了长安。
她心怀善念,但有仇必报。
她是沈家沈谣,亦是和亲公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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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礼节,陆宴和沈甄在沈府歇了两日,临走之时,沈文祁拍了拍陆宴肩膀,显然,这是打心里认同了陆宴这位沈家女婿。
婚假过了四日,京兆府就给他递了消息,他嘴上说七日之内,不论出了何事都不会管,然左思右想,还是穿上的官服。
长安起了一场悬案。
万年县、新丰县、渭南县、华阴县、蓝田县、富平县六个县,接连几日,一共出现了六具光着身子的女尸。
歹徒非常残暴,女尸身上有多处致命伤,□□最为骇人,六具尸体的耻骨,皆用木棒击碎。
刑部和京兆府起初皆认定为奸杀,但仵作验过后才知,里面干干净净,并有奸杀的痕迹。
陆宴直至傍晚才回了国公府,才一进门,就对棠月道:“端盆水来。”
棠月颔首应是。
不一会儿,棠月就端着铜盆,帨巾缓缓走了进来。
陆宴洗手洗的格外仔细,沈甄以为他洁癖发作,便又给他拿了一个皂角,“用这个洗吧。”
陆宴接过,每个指缝都蹭了一遍。
这就有点一反常态了,沈甄低声道:“三郎这是怎么了?”
陆宴抬眸看了一眼她,轻声道:“无事。”
他总不能告诉她,自己又干了此生最厌恶的事——他刚碰了尸体。
沈甄见他一直蹙着眉,便伸手去握他的手,哪知一碰他,立马被他甩开。
沈甄一怔,手僵在半空中,随即缓缓收回。
又把帨巾递给了他。
陆宴没接,凛着嗓子道:“先别碰我。”
这男人的坏脾气,二十多年养成的性子,岂能说变就变?若非有意收敛,他便还是那个倨傲疏离的陆大人。就像现在,这般的冷漠的语气,哪个姑娘受得了?
沈甄把帨巾放到一旁,垂眸转身。
陆宴看着案几的上的帨巾,深吸一口气道:“甄儿,我不是故意的,我”
他话还没说完,沈甄便道:“没事的,你也不是第一次这样”
这下,轮到陆宴愣住了。
他反复思忖着这句话,忽然想到了这辈子与她相遇的第一天。
那天大雪纷飞,寒风呼啸,他站在百香阁门口照例办案,谁知与她对视间,眼前突然闪过与她欢-爱时的场面。
那时他,还真以为她是个祸水妖女。
百香阁的匾额“咣”地一声砸了下来。
她伸手拉过他的手腕,他却一把甩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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